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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可避免地提到了小舅子姐弟俩。孙萍和他俩也都是知青时代的老战友。长时间人们确实怀疑过,她是张子蕃的情人。
“从前他们几个战友的感情最好。”
“那没说的,一块儿上山下乡。”
郑伟便猜想,对于张子蕃来讲,这种感情有可能更甚过他的前三任妻子。他曾娶过一个加拿大女人,而第三任是越南女人。在高瑶瑶脑海中其实早没有了关于张子蕃那些外国婆娘的一丝一毫印象。她过去对疯子好像也曾经是有点那方面的意思。
(大家又不是花痴。她很有可能错了,原本是想跟所有的烦恼说句告别的,好像是,偏又找不到合适的词句。蝎子意味深长说,在知青点,高瑶瑶误会我对他着迷。然而实际上她对尸虫才真的是不错。
“人年轻,又帅。”大家纷纷点头。
有可能对蜘蛛女更好,她那种心思极有可能包含我们一般凡人弄不清楚的层次,让她变来变去想法搞懵。太像是在剥洋葱,任随都猜不透,不经意还害人泪水模糊。
“最初的心想走远有许多困难。”
“与快乐打招呼的时候显得轻松一些。”
“哪个有资格说我们变了,横加指责。”
“太随便,简直世风日下啊!”
“在知青点彼此陪伴,到底经历了啥。”
“总有人爱站在道德高地来指导。”
“反正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仔细想,有可能真的是变了吗?”
“但从来没有人问你有过什么经历。”
医生大声说话,倒也并不再阻止他随意发牢骚了。“也同样让剥洋葱那人眼泪花花转吗?又不是你的切身感受,在哭啥!”
蜘蛛女这个人对于爱情打从他年轻那时候起肯定就说不上专一,多半也是他令孙荣浩感到绝望的原因。医生准备妥当,命令他爬在简易手术台上,丝毫不考虑面子:
“脱掉!把裤子全部脱到小腿以下。”
早发现肛门长了许多细小疙瘩,甚至有菜花。“真正刻骨铭心的不是留下这些!”
“恐怕是寒了心。”他气愤地说。
“没有迈不过去的坎,永远处于低谷。”
“那就尽量调整好心理状态迎接挑战。”
众所周知,蜘蛛女结过两次婚。他嘴上声称这些都是形婚,也完全不拿爱情作为基础,一次三年,最后一次大约是七个月。
“那说不定是他人生的巅峰时期。”
“随时随地都在寻找一种前力量。”
“充实后,变成最好的自己。”
“伤害从来不会放过嘴硬那种家伙。”
他遵命脱掉裤子,毫不害躁爬在铺白床单台子上。医生叫他屁股再翘起点,尽可能把两条大腿分开,别并得那么拢。可能是要指检。他好像木偶似的听任陌生医生摆布。医生观察会儿,伸直腰摘手套,说:
“幸亏来得及时,感染不算太严重。”
果然是尖锐湿疣,医生怀疑有梅毒早期。
“细思,你平时太随意了。”他朋友说。
“我确实天真。”蜘蛛女回答。
形婚还轻轻松松玩了两次,他妈鬼才信。
“我的所有遗憾都与你没有丝毫关系。”
“搞不懂这属于什么情况,结局怎样?”
“就这样,欲望还是难以控制。”
“没有人知道究竟怎么办。”
他的第二次婚姻生了个女儿,现在已经满过了十五岁,结果下落不明。他经两次婚姻失败了以后单飞直今,其实害怕单独睡觉,经常都会这样。遇见可能是欠了债。
早年间在知青点,小舅子孙顿估计是看出点他逐渐定型的性倾向来了,在那种比较保守的社会环境下,对他的伤害无疑会致命,打击任何人也可能都承受不起;出于最好的朋友没来由关心保护,孙顿曾经警告过我们。他怎么对蜘蛛女疾言厉色,从头至尾并没任何人知道,也不可能公开摆在桌面上。孙顿和高瑶瑶正式谈恋爱了。
有种情况肯定是这样的,明摆着也就是单恋。高瑶瑶最爱玩这样的把戏,她绝对不会固定对哪个男生好。在我们针叶林阳光屋进行同伴教育的时候,大家完全不考虑孙荣浩的内心感受,公开谈论的人毕竟是他的父母。大多数瘾君子的为人处世经常就是这样的,毒瘾发作时什么话都敢说。
“生活中有交集可能是出于好奇。”
“也包括兴趣,离开因为还清债务了。”
“万一俗望在作怪,就不担心摧毁?”
“在农村灿烂的星空下有两只叫春猫。”
“折腾得不让人睡觉,自己还委屈。”
我扭过头去随便瞥了一眼,室友仿佛老僧入定一样。怀疑他们俩到底曾经拥有过真爱没有呢?“负责吧!”他假装睡着了。
“意思是对自个儿负责任。”
“也许这样会心安得多。”
“试想,还世界上还有谁会拯救我!”
“我觉得除了爱你那个人,不可能有。”
“就是的。”他冲我变得格外兴奋。
时间又随心所欲地跨越到了遥远的农场年代。我对蜘蛛女和尸虫的一切莫名其妙关系现在可能都是稀里糊涂的。一准儿随着他俩走出大围墙,关于这些风言风语,臭不可闻的事情,其实,也变得并不那么重要了。“我觉得确实是没有幻想的那么恐怖。”说不定早已经牢牢地抓牢了他们。张子蕃大声舞气说。就仿佛是纪波涛从前当真托付过我一样,我要被害死了。对那些过眼烟云情感真的就从来没有感觉到婉惜。但我还是有些窃喜。冬眠来到尽头,人性就会在内心深处一触即发。我算定了某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到了节骨眼上肯定会出现。他来峨沟农场接人,开着一辆绿色大功率切诺基来的。我们大家确实是久别重逢,甚至高兴得有几分昏了头。也许朋友们并不感到意外。她究竟有什么毛病?我私下问肖宗俊。张子蕃大概是指的高瑶瑶,现在明白了,他是孙荣浩的妈妈。)
“我们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把自己弄得这么脏,”有一次他若有所思说。“其实,想要的感情非常简单,获得尊重就可以了,能够替对方着想就更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任其发展的话,还能活多久。”
“不开心的时候我可以假装哄哄你。”
“那真的是要想方设法报答你的。”肖宗俊紧接着又仰起光滑挺直鼻子补充说句:
“我的身体状况估计也是一样的!”
“你想干啥,找的东西没人敢给你。”
“也越来越相信,任谁都办不到。”
“感谢你心里还跟从前一样信任我。”
“你总之会有好建议。”肖宗俊承认说。
蜈蚣虫抬起手臂用他的手指拇肚轻轻抚摸着下巴,触感十分光滑,细腻。他们两个人都在抽烟,随意地吐出烟雾,又在头顶上缭绕。尸虫继续拒绝了她。一转眼她又开始挑逗蜘蛛女,并且想打小棘龙的屙屎主意。大家就这样鬼混了小半辈子。他这是指两个人血液脏了,免得再相互打扰。
她那时候正在吃盐水菠萝,别人不爱吃。
“是哦。”张子蕃说。
蜘蛛女面对他俩床上那些虫子耸耸双肩。
“别拿这种事敲打我,你们是了解我的,对任何女人从不感兴趣,我不避讳。”
“在哄骗鬼!”
“嘴那么臭。”
“蜘蛛女,你也不要因为那些流言蜚语变得沮丧,我们有大把未来。”她痛苦说。
张子蕃突然变得多了几分自信:“你们说得对,所有家庭成员肯定都有未来。戒断了就是好同志,我们都应该有耐心等待。烂船不沉的话肯定会在一个地方靠岸。”
“你开头说的臭这是哪样意思?”
“身体症状还没有全部消停。”
他有可能指的是最隐私地方小菜花疙瘩。她大声说:“你又在孤独时想要爱情。”
“我确实有些焦虑,渴望爱情,哪怕是精神恋。”蜘蛛说,“对肉体更是考验。”
“你也不仔细想想,我们这种人还配拥有吗?用不着去巴结所谓的那些正常人。”
“你儿子会不会也有恋母情结。”
他们小心谨慎地绕个大弯提到了孙荣浩。
“他已经是受害者。”
“一个最典型的时代孤儿。”
“因为他并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你的意思是说有钱用就足够了?”
“估计他将来也不会依靠我生存。”
“那你认为靠什么,难道依赖制幻剂。”
“肯定谁都不会白帮他的忙。”
蜈蚣虫当即陷入了最绝望境地,不断发出尖叫:“完蛋了,你是我的偶像啊!”
(相信不小心跌倒了,找机会又能够再次站起来,他父母应该有这种实力。确实对他夫妇表达最真诚的崇拜!他们这部分家庭成员对性交一贯着迷,弄得神魂颠倒。
“希望那个恩人从不虚伪。”
“当然了,我也会对他不离不弃。”
“最有可能是神不守舍。”
高瑶瑶勾头考虑,抬起头来时真诚地劝蜘蛛女,在许多不了解内情的人看起来,更像试探:“别傻了,他不是合适人选。”
毕竟事实真相接近谜底,牵扯到了她的儿子孙荣浩。大家逐渐从迷茫中逐渐恢复,她与生俱来的那种母性,使这个女人变得更像是大众情人,可能也是这样,只因为爱得太深,生活太沉重,才陷入了混乱。
那一刻,最感动,也最快乐的就是处于幻视、幻听和幻觉中,又周围五彩斑斓环境有了生理需求的眩晕症状,根本用不着虚伪。甚至觉得生命变得出人意料短暂。他们有可能魂飞天外,意思是群交,完事了大家都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蜘蛛女从来不为异性肉体所感动,但他更迷恋青春。
从十六岁的怪圈里他一次一次地遇到了鬼打墙,那个时间段真的是最不可思议,也是特别神奇的仙境之桥。奇缘突如其来。但他宁肯用手淫来解决所有性需要,从此以后,他就再也转不出大围墙了。更加奇怪的实情是,他好像会吐丝编织轮状网,安安静静专门等待那个可爱猎物。当然会有倒霉鬼闯入领地,心甘情愿自投罗网。
“在农场时总觉得不成熟,还是小崽。”
“永远会为一些亲热泪流满面。”
“也不需要收取,够疯狂才是正确的。”
“那就说两句恭喜,现在长大了。”
“有可能依然是长不大的男孩。”
“那就肯定是打算作死的节奏。”
还有另外一部分人,自作聪明,光会无端指责他在峨沟农场的时候有多么浮躁。
“简直就是垮掉了的一代人。”
“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完全等同于放屁。”
“就是觉得成熟和老是双刃剑。”
“从来也不应该形影不离。”
“在农场,那不正好如鱼得水。”
“确实也符合了各取所需那番心意。”
然后冷暖自知啊!家庭成员彼此想着心事,有些担心完全不巴谱。所有人都不再说话,治疗室十分安静。甚至听得见挂钟敲响的零点,还是没有哪个公开支持他。
“大概我要失眠了。”曹奎轻声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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